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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来亦有好花枝

来源:咸宁新闻网 | 2024-12-11 12:05:23

天阴了好些日子,刮了几场北风,又下了两场雨夹雪。冬的肃杀,就这样明晃晃地来了。于是,草地失去最后一抹生机,萎靡地铺满了枯黄;河流收起了昔日喧嚣,进入了静默;山林被冰冷的气息裹住,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寂寥。然而,在这个万物凋敝的季节里,仍有花枝醉人眼。

冬菊自是不用说了。北宋的刘敞在《五色菊》里写道:“岂是一枝能五色,相随次第雪中开。”宋朝人喜菊花,又爱风雅。冬雪纷飞时,总会有雅集。文人墨客们聚集在雪地里,吟诗作赋,旁边的冬菊开得正盛,黄、白、紫、红、蓝交织在一起,吐露出顽强的生命力。这样的景象,清冷又温和,与冬日的雪意交融,宛如一幅不慌不忙的画,浸透了岁月的静好。

我小时见的菊,是长在篱笆旁的野菊。那时,祖母常去村外挖野菜,偶尔会在不经意间带回来一两株菊的幼苗。祖母便随手将它们丢在篱笆旁,谁曾想,它们竟落地生根,勤勤勉勉地生长了起来。春来发芽,秋来开花,一直开到冬的深处。起初也是没人注意的,直到它们繁衍出成片的子孙,撑出一簇簇明黄,我们才惊奇地叹一句:“好漂亮的花!”祖母说,这样的花皮实,能凌霜,也能傲雪,定能经得起岁月的磨难。可不是吗,篱笆墙换成了土墙,再换成了砖墙,它们依然在老地方,年年盛开。

提到冬天的花枝,梅是不得不提的。古人云:“菊花如幽人,梅花如烈士。同居冰雪中,标格不相似。”若说菊花像知心的朋友,那梅花则像孤勇的烈士,以其傲骨之姿,迎雪绽放,成为冬日里的一抹亮色,让人在欣赏之余,更添了几分敬意。在历史的长河中,梅花也常常被赋予高洁、坚强的象征意义,成为文人墨客笔下的常客,或用来寄托情感,或寻求心灵慰藉。

梅花,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并不陌生,家里的许多器物上都会有它的图案。但我见到真正的梅花,是在十岁那年。当时,我跟着祖母去走亲戚,亲戚家的院门口有一株红梅树。那株梅树虽不高大,却显得格外精神。它弯曲的枝条上缀满了红艳艳的小花。遗憾的是,那天并没有下雪,我未能目睹梅花傲雪的盛景。但幸运的是,祖母跟我在亲戚家住了一晚。我有幸看到了,梅月两相映的清绝之美。皎皎月色里,满树的红梅如同披上了月光的轻纱,朦胧中透着几分高洁与孤傲。尽管四周沉寂,仍能让人看到春天的希望,从那一片片花瓣中绽放。

冬天的花枝里,担当“岁寒之花”的山茶花也是绕不开的。“岁寒松柏如相问,一点丹红雪里开。”山茶花,又名茶梅,花瓣厚实而有光泽,颜色从纯白到深红不等,有的甚至带有斑点或条纹,美得让人移不开眼。山茶花的花语是“坚贞不屈”,这与它在冬天盛开的特性不谋而合。在许多地方,山茶花被视为吉祥的象征,常被种植在庭院中,以增添冬日的生机与活力。

在我家乡的冬天,山茶花的身影早已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谁家的庭院里不种着几株山茶花?若是你有闲情,最好是到山野里走走,那些生长在荒野石缝里的山茶花,更令人动容。记得有一年冬天,我去山间找乐子。很意外地,发现了一株野生的山茶花。它虽是孤零零地生长在石墙的缝隙中,却开得异常灿烂,如一团团燃烧的火焰,将周围枯黄的杂草和裸露的泥土,都映衬出温暖的光泽来。那一刻,天知道我是多么的欢喜,真想折一枝带回家去,插到青瓷瓶里供养。左思右想,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,我决定让它留在那里。它不属于我,而属于大自然的怀抱,属于那片荒野中的生命之美。

冬天的花枝,每一朵都不简单。只要你留心,就会发现很多生命,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装点这片萧瑟的季节。它们的存在,给了我们希望与力量,也教会我们在困境中坚持自己的信念,寻找属于自己的光彩。(新疆榆树岭煤矿 马浩翔)



责任编辑:王丁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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